乌克兰最年青的外长，“耻辱下台”了

当地时间9月5日，乌克兰议会正式同意八位新部长的录用，标志着泽连斯基政府这一轮人事调整挨近完结。这也是2022年2月以来，乌克兰政府进行的最大规划的人事改组。

尽管泽连斯基企图将这次人事调整解说为正常轮换，但法新社、《政客》等欧美媒体均征引来自乌克兰政府内部的信源指出，这是总统作业室主任叶尔马克进一步集权的测验，交际部长库列巴则因遭到叶尔马克的压力而被迫辞去职务。

乌克兰媒体的谈论愈加剧烈。《基辅邮报》主编纳哈伊洛编撰谈论，将库列巴辞去职务称为“耻辱的下台”（humiliating ouster）：“我知道乌克兰正处于战役之中，其领导人及其最亲近的帮手（叶尔马克）需求得到尊重，但这并不意味着，民主、揭露和问责制等最基本的准则能够被轻视。”

制片人赶开作业交际官

现年44岁的德米特罗·库列巴，是乌克兰历史上最年青的外长，也是乌克兰独立以来最困难时期的外长。最近，他阅历了一场一起的“辞去职务风云”。

一方面，他得到西方盟友的遍及称誉。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致电他表达“极大的欣赏和友谊”。德国外长贝尔博克说，很少有人像库列巴相同“与我协作得如此亲近”。法新社征引专家的话点评他“不糜烂，行为举动也像典型的西方政治家”。

另一方面，泽连斯基的中心圈子对库列巴的脱离保持沉默。遭到美国媒体《政客》的诘问时，“泽连斯基的官员和参谋”乃至表明，库列巴“尽管在世界各地广为人知，但在曩昔一年中简直没有为推动基辅与华盛顿的联系做出任何奉献”。

“咱们听到总统及其身边的人对库列巴说了什么感谢的话吗？”《基辅邮报》在社论中责问，并以为这正是库列巴没有依照政治常规前往议会提交终究述职陈述并见证辞去职务投票的原因。总统作业室还可能在决议库列巴的下一个职位时进一步侮辱他，包含将他发配到权利中心之外，出任乌克兰驻北约或欧盟的特使。

直到辞去职务之前，交际官家庭身世的库列巴还以清凉、高效、务实、理论功底厚实而著称。他在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迸发后重返交际部作业，为这个作业形式老旧的部分引进战略对话、数字交际、公共交际的新理念，重塑了乌克兰在欧美盟友心中的形象，并和这些国家的方针界建立了信任根底。

2024年1月，叶尔马克（右一）和库列巴（右二）一起会晤匈牙利外长 图/乌克兰总统作业室网站

一位乌克兰交际部高档官员对《我国新闻周刊》发表，2022年2月21日，在俄罗斯宣告“供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政权为“国家”后的第一时间，库列巴领导下的交际部法令团队做出了在世界法院提起诉讼的决议。2月26日，乌克兰即正式向世界法院提交形式，并在一个月之内得到法院发布的“要求停火”的暂时办法，最大极限发挥了“法令战”的成效。此外，库列巴还提出“平和的条件由被侵犯的国家来界说”的世界法新观念，在停火商洽平和和峰会问题上重复运用。

战役进入相持阶段后，库列巴则以务实的方法争夺世界支撑。他完成了对俄罗斯的重要经济同伴印度的历史性拜访，促进印度领导人拜访基辅。他毫不小气地赞许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的思维遗产，尽管后者在逝世前建议“更现实主义的俄乌停火”。相比之下，泽连斯基的作业室主任叶尔马克即便在吊唁时还着重基辛格身上的“巨大争议”。

库列巴和叶尔马克的对立，在战役开端之前就现已迸发。有乌克兰政府高档官员对美国媒体《政客》坦言：“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有抵触。我乃至曾目击过一次。”

2019年5月，毫无交际经历的制片人兼前律师叶尔马克，被新中选总统泽连斯基录用为总统交际方针业务助理。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政府职位。随后，他成为引爆美国大选的“乌克兰电话门”的主角：他代表泽连斯基和特朗普的代表朱利安尼联络，并向对方许诺乌克兰政府将查询亨特·拜登在乌克兰的经济问题。这场差点失控的交际风云，并没有影响叶尔马克持续担任总统作业室主任。

2022年2月之后，叶尔马克在总统作业室内设置多个小组，专门担任对俄制裁、世界安全保证、平和峰会、对美商洽等事宜。《政客》发表，最近一年，泽连斯基和华盛顿之间的沟通现已“首要由总统作业室担任，具体来说便是由叶尔马克担任”。另据法新社报导，与此一起，库列巴则因其交际部的“运作方法”备受批判，在决议计划中被不断边缘化。

本年4月，总统作业室副主任安德烈·西比哈调任交际部副部长，这被视为叶尔马克完全操控交际部的一步。其时就有政府高层对《基辅独立报》泄漏，西比哈顶替库列巴“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西比哈公然成为新任交际部长。

乌克兰政治观察家米科拉·达维迪克对《基辅独立报》说，西比哈“不可能比库列巴更好”。这是一种含蓄的说法。更多批判人士以为，乌克兰交际作业的专业水准，在库列巴逐步失掉对交际部的掌控后，现已变得直线下降。

一个典型案例是，2023年10月加沙人道主义危机晋级后，泽连斯基和叶尔马克挑选敏捷“站队”以色列，顿失“全球南边”人心。直到本年6月，泽连斯基通过清晰支撑巴勒斯坦的表态，在平和峰会之前挽回了一些世界名誉，但这依然是许多“全球南边”国家下降参会代表等级的一大原因。

外界并不清楚库列巴在乌克兰近期一系列严峻交际过错中扮演的人物，但能够确认的是，由于和叶尔马克产生越来越多的争辩，库列巴不再被视为基辅统帅部的一员。“即便库列巴有300%的忠诚度，总统作业室也不能将交际途径交给一个他们不确认是否是自己阵营的人。”有乌克兰政府高档官员对《政客》表明。

2024年2月，叶尔马克掌管举行乌克兰驻外大使会议，评论平和峰会事宜，穿绿衣者为叶尔马克，库列巴坐在他身旁 图/乌克兰总统作业室网站

“硬汉”的缺点

在基辅决议计划层，库列巴式的剧情并不是第一次产生。本年2月，叶尔马克被以为主导了广受称誉的乌克兰戎行总司令扎卢日内的离任。5月，分担重建业务的乌克兰副总理库布拉科夫被免去，更引起西方言论的广泛质疑。

美国政府前官员、德国马歇尔基金会高档研究员乔什·鲁道夫指出，为了获取数以千亿美元计的重建支撑，库布拉科夫在糜烂的乌克兰政府中建立了一个得到西方盟友信任的“通明团队”，“但叶尔马克以为，‘通明团队’成了一个他无法充沛操控的权利中心”。所以，库布拉科夫出局，他本来分担的部分也被拆分，以防止再次出现一个能和总统作业室分权的领导集体。

挖苦的是，在质疑乌克兰政府的这一人事改变后，西方谈论者提出的能够代替库布拉科夫的人选，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库列巴。但这种对库列巴的高度认可，或许正加快了他的下台。

除了用西比哈替换库列巴，乌克兰政府本次还调整了7个部长级职位的人事安排，首要改变是将一些通过检测的部长调入总统作业室持续分担他们的范畴，一起“外放”几位总统作业室高官出任部长。

战略工业部长卡米辛调入总统作业室担任兵器和根底设施作业；担任占领区业务的副总理韦列什丘克亦转任总统作业室副主任，持续分担占领区业务，她本来分担的政府部分则将进行改组。

总统作业室副主任奥列克西·库列巴被录用为副总理，正式接收本年5月库布拉科夫辞去职务后留下的重建恢复作业。另一位总统作业室副主任托奇茨基则调任文明和信息部长，据称他的首要任务是“冲击虚伪信息”。

乌克兰国会的自由党议员热列兹尼亚克对《基辅独立报》总结道，谁顶替谁并不重要，仅有的改变是“将有更多人效忠叶尔马克”。欧洲团结党议员洪恰连科则说，政府现在只是“总统作业室的一个部分”。

泽连斯基和叶尔马克的支撑者辩称，在战役期间，全部加强权利会集的举动都无可指责。执政党人民公仆党议员、议会交际联系委员会主席梅列日科表明：“咱们有必要听取总统的定见，并由他决议与谁同事对他来说更舒畅。”

至少到目前为止，最让泽连斯基感到舒畅的同事者仍是叶尔马克。前美国驻乌克兰大使泰勒说，泽连斯基“严峻依靠”叶尔马克。他们早在2010年就已相识，其时泽连斯基是乌克兰的喜剧明星，叶尔马克则是他的律师。

2024年7月，库列巴（左二）和叶尔马克（左四）陪同在敖德萨吊唁乌克兰阵亡战士 图/乌克兰总统作业室网站

和库列巴相同，现年54岁的叶尔马克也身世交际官家庭，父亲曾在苏联侵略阿富汗时期的驻阿使馆担任交际官，他自己也结业于基辅世界联系学院。这或许能够解说叶尔马克为何对攫取交际决议计划权如此上心。

在今日基辅市中心的总统府，泽连斯基的作业室坐落四楼，叶尔马克则在二楼作业。整个总统作业室约有50名官员，包含6位副主任、1位幕僚长和1位新闻秘书。叶尔马克永远是最勤勉的一个。即便是批判他的人，也供认他具有稀有的“全天候作业能力”。他没有妻子和子女，吃住睡觉都在作业室，并且简直不喝酒。

可是，跟着叶尔马克和库列巴、库布拉科夫、扎卢日内等人的对立被公之于众，他身边的一些官员也开端反思这位“硬汉”的缺点。总统作业室原参谋阿雷斯托维奇对媒体泄漏，直到战役开端后，叶尔马克仍是会挑选用俄语和泽连斯基沟通，他的行事风格“也完全是俄罗斯式的，把别人都视为棋子”。

华沙东方研究中心的一份陈述指出，叶尔马克的特点是“信任私家对话和快速决议计划比缓慢的官僚程序更有用”。假如乌克兰本来的半总统制政治形式能有用运作，在充沛的监督下，叶尔马克的作业室将会提高乌克兰政府的功率。但在战役进入相持阶段、议会的效果简直无法发挥的布景下，一个性情有明显缺点的“二号人物”，会将乌克兰带向何方？

本年6月进行的一项民调显现，43%的乌克兰人以为泽连斯基领导下的乌克兰民主质量有所下降，但只要11% 的人将此归咎于战役。50%的人以为泽连斯基身边“糜烂和不诚实”的帮手是这些问题的首要原因，56%的受访者对叶尔马克自己表明了不信任。

关于库列巴、库布拉科夫和扎卢日内的命运，鲁道夫指出：“参加曩昔十年乌克兰管理变革的人都很清楚，这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终究一次，值得信任的变革者只是由于他们作业超卓、影响力不断扩大，终究被边缘化。”只不过，这一次，在更大的危机布景下，一些从来重视并深度介入乌克兰内部管理的外国力气，挑选了默不作声。美国政府官员仅对媒体表明，乌克兰的人事调整“令人担忧”。

作者：曹然（caoran@chinanews.com.cn）

修改：徐方清

责任修改：戴丽丽_NN4994